没头没尾的现pa短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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园丁正在收拾花园里的残枝。

蝉声太响。临近黄昏，那一波又一波的枯鸣还在持续，哀嚎着无果的一天。春天修剪过一轮，夏天新长的枝叶单薄萎靡，垂倒在阳光之下尚未缓和。纤细又过多的枝丫容易在下个月的台风季里折断，伤害自己也伤害路人，所以最好在合适的季节修剪掉。也好，本身水分就不够用，少分些到无关的部位吧。反正这样炎热的夏日，成荫也无人驻赏。距离也许过远，因为闻不到植物受伤的味道。但细看也能看到修剪过的枝干渗出混浊的汁液。虫群飞过去，落脚的被黏住，黑色的小点突兀在灰白的树汁上，欲星移眯了眯眼，把目光挪开了。

转身碰到半人高的树状月季，看位置大概是晚上映在墙上的那些影子的本体。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将开未开的花蕾，拿起园艺剪一刀下去。几刀下来只留下二三十公分的主干。撇去摇曳的那一部分，秃秃的花枝顿时在晚风里坚挺了不少。晚上怕是再没有花影摇曳了，他想。

神游间听到靠近的脚步声，抬头迎上北冥封宇担忧的目光，欲星移直起身来笑了笑。

“这样的环境，疯长，不好。”

梦虬孙例行回老宅一趟，一年一次，一次够他烦半年再恶心半年。晚饭过后欲星移自然大方地将他拉到一边，说着需要私下叙旧的场面话一齐体面退场。

倒在床上的时候梦虬孙开始思考，这样的关系持续多久了。欲星移总是面面俱到，虑无不周地做好所有准备，让他总疑心自己才是被吃的那个。也对，的确被吃得够够。梦虬孙突然想看看欲星移不那么体面的一面，时间过久，他知道他在浴室里做什么。于是他腰一发力跳起来，连带着一声 “嘿”。掩不住的活力总是不经意地从年轻的身体里迸发出来，似乎一切都还好。

光着脚慢慢走，这么多年第一次偷偷摸摸靠近已然安静下来的浴室。像偷进厨房的孩子，想看看他的生日蛋糕做得怎么样了。蛋糕胚烤好了吗？奶油打发了吗？以往欲星移做得太好，总让他觉得都是假的。

欲星移被梦虬孙的闯入吓了一跳，但很快又挂上那副沉稳的表情，甚至微笑着伸手把东西递给他。

“你要亲自试试吗？”

童话书在开门的那一刹那已经合上。欲星移的开口让梦虬孙很不舒服。他反应过来他们要做什么。不要交流，这种事情这种时候不要交流。在这件事上，安静是他们俩那么多年来的共识和默契。这件事本身就像一场默剧，开口只会变成闹剧。

而眼下这个人的行为，就好像递给偷吃的孩子一个打蛋器，一只奶油袋。今年的生日蛋糕你想怎么做，怎么吃，都交给你了。是给予自由了，但又好像没有。因为孩子只是孩子，他知道自己的喜好却并不能做什么。

梦虬孙拿着那支助剂像端着滚烫的热油，无名的火烧上来，径直走过去把欲星移逼得贴到了墙。

反正他也做了一半，那索性直接扔掉辅助不顾一切闯进去。

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。脑袋埋进肩颈处，不要看到表情就好，不要再次交流更好。

还好欲星移闭上了嘴，空气里只有紊乱的呼吸，甚至没有熟悉的轻笑。所以万事都好。

就像那些老套的道理一样，急于求成反而进展曲折。生涩的进退恍若踟躇。梦虬孙还在想些有的没的，觉得这过程像极了他开始找不到入口的告白，中途莫名其妙的发展和结尾找不到出口的分手。但至少不发声的确是好的。躯体在暗处磨合，灵魂在幽冥挣扎。拉得过长的年岁缩短在一件事情上又变得极快。所有年轻的炙热最后都只余下冰凉，那些汗液和体液会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一点不落。最后，不管好坏的感情都被吐出去，气力暂时抽走思绪，心里一片空荡，惘然若失，虚无缥缈。梦虬孙把下巴搁在心里咒了千次万次的坏人身上，后背上如常爬上一双手轻轻地抚。

痒，愈合不了的痒。欲星移给的那一点点的好，就像在伤口上小心翼翼结着的痂。但是创口实在太大了，观念冲突，情绪敏感，他们再努力都无法使伤口愈合。它只是豁开敞着，表面鲜嫩的肌肉薄薄地铺了一层试图修补，却时不时被现实撕裂，被冲突搅毁，露出无辜的粉色的新生纤维，它们在暴露之后迅速枯萎腐败。时间久了，连疼痛都不再激烈了。只有类似于心跳的感觉钝钝地鼓动在那里，麻木地提醒着这一点曲折的感情似乎还活着。

那些感情里负面的一部分算恨吗。也不是吧。又苦又甜又酸又涩，像过期的糖果，焦了的烤串，夜市里搁置过久无人问津最后发酸的淡黄色土啤酒。不想了不要了不吃了，会拉肚子的，是不是该戒掉了。梦虬孙闭上眼，不想了不想了。

这时背上的手却像海底疯长的水藻和女妖的蛊惑，开始四处点火，试图拉人坠入深渊。

不同于梦虬孙的急于求成和心不在焉，欲星移今日异乎寻常。

不够。还不够。还不够。欲星移突然就想再痛一些，再麻一点。

梦虬孙很快发现对方的动作。贴得太近，掩盖不住自己的反应，同时，他听到欲星移吞咽的声音，像咽下一口无奈，又也许也只是本能反应。随后他终于听到对方的笑声。不是自嘲的，不是轻快的，甚至不能称之为笑。

那些低哑的笑声从对方的喉咙里一小股一小股地滚落。与此同时，升腾的欲念被对方玩弄到失控的边缘。他真的不喜欢这种被把控的感觉，所以梦虬孙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出今晚的第一句话。

“欲！星！移！”

欲星移其实不知道自己在纵容谁，自己或者对方，今夜就要过去，白天师门的谈话是无情的最后通牒，是容不得他反抗的运命。

现实不会纵着任何人自欺欺人。迟早会明白的，很快会明白的，全都会明白的。那就恨我吧。

窗外月明如昼，照得屋内半明半暗。墙上的花影只余突兀光杆。叙旧很快就会结束，依旧不会得出双方都能满意的结果。像以往的千千万万次一样，矛盾的感情纠缠着蛮横生长，但事态发展无法阻止绝望结局就要挥刀砍下。

梦虬孙的双手又捏上了自己的腰，这次力道更大，还未动作已然有点微微吃痛。

像提前索要的发泄，欲星移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：恨我吧，恨我吧。千万不要让恨枯竭，千万不要让爱徒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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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得有点急 良心耐心都死掉了活过来再修......( ´_ゝ`)旦